以敷报警之用。恰如勒杜所言:首先要意识到危险,至于危险究竟是什么,那不是最初所关心的人脑的运行以千分之一秒来计算,
急速却又轻率的情绪
某天凌晨点左右,我在睡梦中似乎觉得突然有什么巨大无比的东西砸穿天花板,落在卧室角落里,把阁楼的杂物撒得满屋都是。我一跃而起,拔腿逃出房间,以为整个天花板都要坍塌下来了。
惊魂甫定,我小心探头张望,想看看险情如何。这才发现,我原以为是天花板坍塌的巨响不过是高高一堆纸盒子倒下来了, 那是妻子
昨天清理壁橱后堆在角落里的。不仅没什么东西从阁楼上掉下来,而且,压根儿就不存在阁楼;天花板完好无损,我自己也毫毛未伤。
若天花板真的塌下来了,半睡半醒中我能跃起而逃,确能救我一命。杏仁核在千钧一发之际, 等不及新皮质完成发生事件的登记,抢先促动我们即刻行动,这就是最好的例证。眼、耳等感官经丘脑至杏仁核的信息传输紧急通道在危机时能节省时间, 这可是生死攸关。但这条通道承载的信息量很小,绝大多数信息仍取道通向新皮质的主干道。借这条捷径,杏仁核只能登记一些粗疏的信号,
这条捷径因此大占优势。鼠的杏仁核可在千分之十二秒内对感知作出反应。而经丘脑至新皮质到杏仁核需双倍于此的时间。目前尚无人脑的这一数据,但大略的比率差不多。
从进化的角度看,这条捷径具有生存竞争的伟大意义,面对危险的快速反应抢先了千分之几秒。这千分之几秒却可保证人类始祖从危难中逃出生天。至今所有的哺乳类动物还保留着这一特点。
不过,对现代人而言,其意义已大大减弱,仅局限于情绪危机时;然而对鸟类、鱼类、爬虫类而言,仍是存亡绝续的关键,使它们在瞬间
可辨识敌情或猎物。勒杜指出,哺乳类动物的这一原始细微脑结构却是非哺乳类的最主要神经中枢,可极快地启动情绪反应。但这是一种“快而不干净”的加工过程,反应虽快却不准确。
对一只小松鼠来说,这种不准确无关大局。只要稍有可能是来犯之敌,跳开就逃;若仿佛是可食之物,扑上去就咬。即使错了也无非是虚惊或白忙一场罢了。但就人类情绪生活而言,就可能破坏我们的人际关系。想想我们若攻击错了人,或把对方当敌人会产生什么后果。某女招待正送菜上桌忽然失手,”哗啦啦”,大盘小盘全摔落地上,原来她把一满头红卷发的高大女人误认作拐走前夫的情敌。后果可想而知。这就是感受先于思维的远古情感错误。勒杜称之为“ 前认知情绪”,是感知信息尚未完全集中、整合,仅凭零零星星神经信号作出的反应。有点像“歌曲竞猜”,刚听到几个音调便要猜出整首歌;知觉建立在最初的支离破碎的信息上。杏仁核一感受到重要的信息输入,遽下命令,等不及确认即已反应。无怪乎我们往往难于理解情绪爆发之谜,特别是我们自身被其俘虏之时。思维中枢尚不知就里,杏仁核的反应已是怒不可遏、
暴跳如雷或惊惶战栗、魂飞魄散,就因为杏仁核先于思维,独立激发了原始的情绪反应。
情绪管理员
朋友岁的女儿杰西卡第一次在同学家过夜,说不清是妈妈还是女儿更不安。做妈妈的竭力不让女儿看出自己的紧张。当天
半夜,妈妈的焦虑达到顶峰。正准备就寝时,电话铃突然响起。她
丢下牙刷,冲向电话,心”咚咚”狂跳,满脑子想的都是杰西卡现在
怎么样。
她抓起电话,脱口就喊“:杰西卡!”只听听筒那边传来一个女
人的声音“:呃,我想我打错了? ? ”
此刻,做妈妈的恢复了镇定,换了一种礼貌而又审慎的语调,
问“:请问您找谁?”
在杏仁核启动焦虑的冲动反应时,情绪中枢的另一部分提供
了更恰当正确的响应。调节杏仁核的缓冲装置似乎位于新皮质主
干道的另一端,即前额后面的前额叶( 。当人发怒
或恐惧时,前额叶开始工作,主要是镇压或控制这些感受,为的是
有效对付眼前情势,或通过重新评估而作出与先前完全不同的反
应,就像杰西卡焦虑的妈妈接电话时的反应。脑的这一新皮质部位
发出的是比情绪冲动更具分析性更适当的反应,调控杏仁核及其
他边缘系统结构。
一般而言,前额叶从一开始就控制我们的情绪反应。来自丘脑
的感官信息绝大部分投射到新皮质,而非杏仁核;接受信息的新皮
质各区域分析所感知事物的意义,前额叶则协调信息的传输及对
此信息的反应,依据一定目标规划、组织情绪及行为反应。新皮质
的多层级通路系统分析信息,综合信息,并通过前额叶全面指挥协
调反应。在信息加工过程中,如若要求情绪反应,前额叶与杏仁核
及情绪中枢其他通路会联手行动,指挥反应。
此进程乃标准安排,要求识别情绪反应,只有情绪危机时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