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时间:2012/7/4 18:44:54 收藏
我问老五:“老五,你在余姚混得怎么样了?”
老五说:“不在余姚,在老家了。”
我说:“这么早就回家过年了?”
老五说:“别提了,霉气,老板被抓进去了,害得我只好连夜跑回家来了。”
我乐了:“反正你也不只一次、二次跑路了,都跑习惯了。”
老五说:“放你狗屁!你就不盼望我好是吧?”
我哈哈大笑起来,前面的惆怅烟消云散。
老五接着说:“你怎么样了?在义乌混出名堂来没有?”
我说:“还行,我拿到驾照了。”
老五说:“棍气,大小是个老板早该会开车了。”
我忍不住说:“我买了辆车。”
老五小吃了一惊:“操,都买上车了,看来这回是真发了。”
我笑笑说:“哪有那么容易就发财的哦,只是搞了点小钱,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,不值钱的货。”
老五说:“面包车好歹也是车呀,对了,你那老婆真不要了啊?”
老五突然转掉话题让我一下子不适应,我问道:“什么意思?老五,有话说清楚些。”
老五说:“我能有什么意思,只是随便问问,你以前不是没钱才离的婚嘛,现在你有钱了我想就该复婚了不是?”
我说:“这事我做不了主,我说了不算,再说我现在还是穷光蛋,没挣到钱。”
老五顿了一下说:“跟你说个事,兄弟,还记得上次我差点揍他的那个人吗?”
我问:“哪个人?”
老五说:“就是与金子在桥头散步的那家伙。”
我“哦”了一下。
老五继续说:“我知道那家伙是谁了,在水利局上班,一个死了老婆的男人,正追你家金子呢,要不要我替你修理他一下?”
我赶紧打断老五说:“别,千万别给我闹笑话,你有这份心意我心领了。”
老五不解地问:“怎么了?我又不收费,又不问你借钱,你怕什么?老子是看得起你才愿意出面给你捞点面子回来。”
我解释说:“我现在对老婆不老婆的不重要了,我就想自己干点事出来,是我叫金子重新找个男人嫁的。”
老五不相信我说的是真心话,他说:“你是怕事吧?操,你还是不是个男人。”
我说:“不是怕事,我不想为这事影响到我女儿,你不懂的,再说了,我和金子都离过婚了,她要同谁结婚是她的自由呀。”
老五放弃了,他说:“那好吧,算我没说,你哪天回来呀?我请你喝酒。”
我说:“还早,要到年边吧,反正回家早了也没用,在家也无事可干。”
……
挂断老五的电话后我想金子这回是真的要结婚了。
有天,一个老外给我邮件说他想看看我的网站,了解了解我经营的产品。一语提醒梦中人啊,我怎么没想到建个网站呢?做网站的公司好找,百度一下就OK,就是需要一定量的产品图片,这个得有个好的工厂配合才行。我自然又想到了付成。
我打电话征求付成的意见时,付成告诉我付老师住院了。
我赶紧赶往医院。
病床上的付老师与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,面色尚好,看不出身体有何重症。这下让我揪着的心稍稍放下了。说这话不是代表我的心肠有多好,或是人格有多高尚,付成父子待我不薄算是恩人了,我怎忍心付老师有何意外?
付成说,付老师是心脏不好,有心肌炎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,我也不懂医学,具体也听不大明白。
既然付成都在医院忙碌父亲的病了,我也不好意思提产品图片的事,只好先放一放等年后再说了。
这边加工厂的活在收尾,我也着手准备回家过年了。我像所有的中国人一样,心中都有挥之不去的“春节”情结,一到年边上就掰着手指算春节的日期,生怕上苍因我没算准天数不让我回家过春节似的。
到年关了,就得总结一下这一年来的收获与损失,按政府部门的说法叫“年终报告”。我没用纸,只是在心里给自己报告了一下:2001年总的来说还是可以的,远远强于往年,收入不多,好歹也有了自己的车;成绩不大,好歹也摸到了来年发展的门槛。
总结完了,还得展望一番。这展望的内容我还是与前几年相差无几,没有明确的目标,只是一个模糊的框架:挤破脑门子往“外贸”上靠,争取进入这一行。
收拾完行礼,走前再看一眼自己破旧的小小加工厂,感情很复杂,有点不舍,有点嫌弃,有点感慨……
一转身,我的2001年已在身后,前面是更加艰辛与美好的2002年等着我!
五)2002年
前言:
这一年世界杯终于移师亚洲举行,韩、日两国人民欢迎全世界人民!
这一年,中国义乌国际商贸城一区市场开业。
这一年,年轻人大勇在异乡挥汗如雨。
由于是新手,加上路况并不太熟,所以我一路上将车子开得很慢,到达家乡小县城时天色已经很晚了。人挣了一点小钱,这心情与前几年相比就是不一样啊,看啥都显得亲热。路还是那路,楼也还是那楼,但就是感觉行道树都在夹道欢迎我。我心中油然荡起费翔的那首早过了人气的歌来“归来吧,归来呦,浪迹天涯的游子……”
本想在县城停留一下与老五吃顿饭再回家的,看看时间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家吧,回到慈祥的母亲身边去,享受一下母爱的温暖。
人就是很怪,有老婆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老婆,没老婆了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母亲。好像人生来就是还债的,一代还一代,延续着人间香火。
母亲已经得知我到家的大概时间了,我一路上给她老人家打了三个电话。让我没想到的是,母亲居然等着我一同吃晚饭。我看了看时钟,已经是夜里九点半了。哎,可怜天下父母心!要不怎么说“大疼小是真疼,小疼大是假疼”。我妹小梅就不一样了,她就没等我,早早吃完饭在看电视了。
母亲说,村里人都知道我在外边发了财,还要开着自己的车回家来过年。不用说,这一定是绿叶母女的“歌风颂德”。
母亲说,让我出门见人客气点,不能动不动摆个老板派头,要学学父亲的为人,姿态放低点,没事多给乡亲们递递烟、问问好。
母亲没文化,说不来大道理,但我相信母亲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教导我如何为人处世,这个我懂。
第二天起来,走出门,见阳光不错就想进城去看目的地女儿,顺便约老五吃顿饭。
让我没想到的是,老五被人砍了七刀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酒是喝不成了,那还是去医院探望一下吧。走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总让人伤感不已,我恍若又回到了父亲住院的日子,苍白的墙壁、苍白的病床、苍白的医院、苍白而无助的过去。
按常理来说,老五在本县城已经算是顶尖的狠角了,怎么还有人敢砍他?就不怕他那兄弟几个出来报复?所以我带着疑问问了老五。
老五说,不清楚是哪个孙子干的,当时正在街上闲逛,从身后的车上猛地下来了一大群混子,见我就举刀乱砍,老子一看势头不对,赶紧撒腿就跑。这也就是我见多识广有经验,换成一般人早见阎王去了。
我心里想,都这样了还吹牛,这些江湖人真是厉害,谈笑风生不论场合,好似当年的周郎“谈笑间,墙橹灰飞烟灭……”
我问老五让人稀里糊涂给做了一次是否就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?
老五说,目前知道的情况就是一群外县人干的,全是陌生面孔,谁指使的还不清楚,不过知道也是早晚的事。
听老五说得这么自信,我还是持怀疑态度,可能也是我真的不懂他们那套江湖路子。懂也没用,我从来都没有想吃这碗饭的打算,也没那本钱吃。我摸出三百元钱来递到病床上老五的手中说,不知道你出了这事,今天钱带少了,过几天再给你带些来。
老五说,不用了,该花大钱的地方都花过了,接下来就是调养,我皮糙肉厚的恢复快,你车开回来了吗?改天让哥玩玩。
这鸟人,自己躺在医院里还掂记着玩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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